帕金森病,是可以用中医治愈的。
这不禁又让我们想到了《内经》里的这句话:“疾虽久,犹可毕也。言不可治者,未得其术也。”
这个病,一般都归属到震颤,或者痉病范围之内。中医如何去辨证治疗呢?疗效又怎么样?远期疗效又如何?因为西医没有客观的诊断标准,所以我们就谈不上什么评判标准了。根据我的临床观察,做到提高患者生活质量,改善患者的症状,我们还是能够切实做到的。病机分析。从临床表现看,患者主要是以头晕、牙颤、手抖、腿颤抖、慌张步态、平衡感减退为主要变现。这些表现归属于中医的病邪,应该归属于风。“诸风掉眩,皆属于肝”,也就是说定位在肝,定性为风。这一点我想大家应该没有什么异议。风有内风和外风之分。外风也会间夹湿气或者寒邪或者间夹热邪,或者兼而有之。外风的患者,常常除了肢体症状还会间夹恶风寒、打喷嚏、流涕,也容易患过敏性疾病或者皮疹,或者颈椎不适。外风,我在临床上分为两大类,一为风寒,一为风热。风寒的患者我习惯于应用“千金小续命汤”,或者“古今录验续命汤”。风热选用“侯氏黑散”,辨证施治。内风引起的,临床上比较常见的有六种类型。第一种类型是厥阴化风,也就是乌梅丸证型。第二种肾寒不能化水,阳虚水泛,出现心悸头眩、身瞤动,振振欲擗地的真武汤证型。第三种是肝经血瘀,导致水液代谢失常的证型,临床上常用血府逐瘀汤加真武汤治疗,这暂且叫做血水同病型。第四种是阴虚风动证,这个类型我一般不用三甲复脉汤,而是应用张锡纯的镇肝熄风汤治疗。为什么?因为温病导致的阴虚。现在好多患者首诊都是西医治疗。西医的输液在补充阴液方面,是非常之快。阴虚中风的患者在临床上不是很多见,而西医的补充阴液的力量确实是比中医强很多。第五种类型是情志不舒,导致肝气郁结,肝木郁曲而不能生发,因而导致郁而化风的类型。我习惯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来治疗。一般来说原方效果就很不错。
第六种类型也是临床最常见的类型,这个类型不太好说,我是这么总结的,是由于水寒土湿木郁型。下面来回顾一下,厥阴生风、阴虚肝阳上亢化风都好理解,那么瘀血、情志、阳虚、水寒脾湿是如何化风的?这些因素怎么能化风?这个问题,我放在第二个病例后面讨论。先讲第一个病例。患者是承德市的一位女患者,68岁。既往有“小三阳”、高血压、糖尿病病史。服西药降压、降糖治疗。45岁的时候做了一个子宫侧切术。患者在37年前的7月份,无明显诱因突发头部又紧又胀。大家认为这两个症状怎么会连在一起呢?既然紧又出现胀,反复多年治疗无效。这个患者是因为她丈夫患有高血压、糖尿病,在我这用中药治疗。现在血糖控制在7mmol/L左右,所有的降糖药、降压药和胰岛素都停掉了,血压平稳在/80mmHg左右。就把他的老伴带来治疗。说,“我老伴37年的病了,能不能给看一下?”我说带来我看看吧。来的时候症状:头部发紧、发胀,头里面有刷刷作响的感觉。胃胀、不消化,胃部紧痛,有烧灼感,两胁疼痛。平素大便干燥,进食稍有不慎则腹泻,有水样便。偶尔有大便发黏,腰痛,双髋关节外侧及腹股沟疼痛,双膝盖酸软疼痛,两足大趾、二趾、三趾底部褶皱区疼痛难忍。需要定期打封闭针治疗,一般每两三个月需要打一次。患者口干明显,没有唾沫。自己说她说话,咱们就能感觉到她拉不动舌头。就听她嘴里就发出“滋啦滋啦”、舌头和腮帮子粘连的一种声音。平时又很容易咬到舌头,咬到腮帮子。眼睛干,自己都说眼睛干,但是还流眼泪。右颈部发胀,头部就是“齐颈汗出”,就像画一道印一样。就从脖子往上汗出,跟洗似的。尤其热天,她自己说不敢出门。咽部有异物感,咽之不下、吐之不出。夜间两三点钟特别容易醒,醒了就再难以入睡。手抖4年,腿颤3年。面色青*,舌干红,中间有裂纹。脉沉细无力。
这个患者,症状复杂。看了这么多,有寒有热。我给他辨的是厥阴病。按我辨乌梅丸的几大指征:上火下寒,舌头嘴干,下肢膝以下有冷感,夜间两三点钟症状加重,脉沉细。出现这些症状我一般辨乌梅丸症,不管他是什么病。于是我就处了乌梅丸原方加白芍10g、吴茱萸15g,给这个患者服用。一周以后反馈:手、腿不再抖了,其他的症状也都有所减轻。现在患者已经是第四诊。手不抖了,嘴也不干了,各方面症状都几近消失,还有一点点。我估计再有一两诊,也就结束了。为什么用乌梅丸?我在临床上应用乌梅丸,应用的概率非常之大,应该在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,在门诊量上统计。第二个病例。患者,男,70岁,承德人,国家干部,患帕金森病8年,加重4年,这四年已经不能行走,也不会说话。走路是佝偻着,手颤抖,步子迈不开,需要两个人架着往前拖。8年前开始出现手抖腿颤,不能持握,能走路,但走得很慢,越着急越走不了,4年前加重就不能行走,强行走的话需要两个人拖着往前挪一点点。他的步子,一步也就是迈两厘米左右,就这样,伴随着言语不清,他说话别人都听不懂。4年前,医院进行了手术,安了一个泵来控制帕金森病。安了这个泵,就像手机一样,每天还要充电,据说是有个类似充电宝的东西,往胸壁这块一粘,一个小时就能把电充满。我也没看过这东西,口服美多芭,控制帕金森病,服用二甲双胍控制血糖,没有什么缓解,既没有坏作用,没加重,也没有减轻。这个患者的一个亲戚,由于腿疼走不了路,在我这治疗好之后,然后就给我介绍说有这么一个病,你能治不?我说这么长时间,恐怕很难。他说你也试试吧,他到全国哪都去,哪的名医也治不好,你就给试试吧,后来我说那你就让他过来,我给他试试看。
患者年12月18日来的,当时刻下症是怕冷、乏力。尤其两腿没劲儿,根本支撑不住上身,尿频,每次尿量很少,大便干燥,六七日一解,舌淡、偏暗,苔薄白,脉沉,尺脉尤其无力。家属说,这个患者不能吃人参,吃了就大汗淋漓。我以为他是人参过敏。后来仔细问了一下,应该还不是。于是我就开了如下的处方:桂枝15g,茯苓15g,泽泻15g,白芍15g,生半夏15g,人参10g,大芸(肉苁蓉)30g,干姜15g,炮附子15g,桃仁30g,炙甘草10g。这个患者,就是因为水寒、土湿导致的木郁而化风,木郁而化风,因此,我就人参,用附子温暖水寒;用泽泻、茯苓利脾湿,也利肾之寒湿;用桂枝、干姜升肝气;半夏以降胃气;白芍辅右侧以降肺气。为什么又加了个桃仁和大芸?首先说大芸,它性温,又能润肠通便,又能补肾阳,因此,选了它,因为这个是水寒,补肾一定要选温性药。选桃仁有这么几个原因:第一,患者久病入络,因为已经病了8年,肯定有瘀血存在,桃仁能够活血;第二,桃仁能够降肺气;第三,桃仁又能够润肠通便。因此,用它起了三个作用。我认为这个方子里它是点睛之笔。患者经过一周治疗就能去卫生间,夜里起来。以前都得两个保姆去挪他。吃到一周的时候,他夜间自己起来,上了趟卫生间。家属高兴不已,两周的时候,我门诊的楼梯非常陡,他自己居然爬上了五级楼梯,然后还很高兴的笑着,以前不会笑。爬上了楼梯,因为怕他摔倒,爬到五级的时候我就制止他,让他下来了。这个患者,我还给他用了针灸治疗。取的穴位是百会、关元,以培补一下中气。陆续,后期的效果,我会逐渐反馈给大家。
第三个病例,温某,女,73岁,承德市双滦区人。腿颤抖、手抖、言语不清,走路容易跌倒,舌隐青,苔水滑。当时,她儿子用车把她拉到我门诊,我想给她把把脉,这个脉根本没法把,因为她手抖得非常厉害,她儿子一个手按着她的前臂,另一个手按着她的手,我把手搭到手腕上去就感觉像放到震动机上似的,也就是勉强地把了一下脉。我从她这个舌和症状来着手。舌苔和面色,应该属于血瘀和水蓄的病因,因此,我就给开了血府逐瘀,加上真武汤,开了6副。血府逐瘀汤加上真武汤,这都是原方,我习惯用原方,加减一般不超过一两味。患者复诊的时候来告诉我,吃了一剂,这个手抖、腿颤都明显地减轻,6副吃完,老太太自己就没事遛弯去了。说让再吃几副,她就不吃,我们当地的患者,依从性是非常差,再重的病,他也要求你得几副就得有效,如果见不到效果,很少给你复诊的机会。病例四,张某,女,56岁。这个是我在北京东直门时看的患者,是我一个同学的亲戚,因为老伴儿去世,导致紧张、焦虑,然后,手抖,不能吃饭,不能拿筷子,腿也颤,转身转不了,想回头回不了,必须得别人把着,把她转过来。当时我看她,情绪极不稳定,痛哭流涕,拽着我就哭,老伴去世了,又担心儿子有压力,挣那么点钱,怎么养活她。当时我带十来个学生给看,头晕、手抖、腿颤特别厉害,这个患者,我给她就是按上边的思路来看的,是由情志引起,我一般调情志、调神志,习惯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,我也不怎么辨证,费那个劲。当时,让她在北京东直门取药,医院的药质量非常好,她不听,她说回张家口拿去,张家口能划医保。结果在张家口拿的药,吃了两周,说没效果,比原来减轻点,说有效果,达不到我的治疗目的。但是老太太还是很坚持吃,又吃了两周,效果又比原来轻了一点,但是还是达不到我的预期效果。恰巧赶上我回到承德,这个老太太的儿子拉着她到承德找我,他说现在太忙了,她自己也煎不了药,没空给她煎药,这次就从承德拿您的药来看看吧。我说那好,我就给她开了两周的药。结果用我的药,一周,患者所有的帕金森病症状,手抖、腿颤、头晕全部消失。把另一周的药吃完,吃了两周,基本上就痊愈。然后,患者又过来一趟,给我买了点酒,买了点礼物,我又给她善后,补了下,补肾的方子,这个患者现在很好。
第五个病例,李某是双滦区一个老太太,63岁,脑中风后患了帕金森病,高血压。皮肤黑,尽管黑,也能看出来面红目赤,自己说脚底有踩棉花感觉,走路是越走越快,刹不住车,坐下,就手哆嗦,磨牙,站起来,手也跟着抖,腿也跟着抖,大便干燥,小便利,舌红苔白,双手脉弦硬有力。这种情况,典型的阴虚阳亢,肝阳化风,于是我就予以镇肝熄风汤原方,3剂,颤抖就停止了。6副吃完,老太太去打麻将去了。这个患者每年都过来吃3副,或者6副,最多吃6副就不吃了。第六个患者,这个患者,刘某,承德市丰宁县,脑梗死后瘫痪两年,右侧肢体偏瘫,下肢痿软无力,上肢偏硬一点,呈内钩状手,怕冷得很严重,无汗。他穿的衣服比咱们得多穿一个季节,穿得很厚,来的时候是夏天,咱们穿着短袖,他穿着很厚的外套。我一看他衣服的质量,比咱们早了一个时代,一看这个人的家境就不是很好。饮食、二便还都可以,患者左手抖动,失语,舌暗淡,苔白,脉紧。一般来说,中风后遗症超过一年的,我门诊是不接的,因为治起来很缓慢:一,怕患者花冤枉钱;二,咱们也担心损害自己的名声,治来治去,挺苦的药让人家吃着,咱还没给人治好。出于多种考虑,我一般超过一年的不接。这个患者是听别人说,我把主动脉夹层那个患者,医院不收的那个患者治好了,之后,他听说他的病都治好了,坚决把他拉到这来,都没跟我打招呼就过来了。我说你这么远来,我真的不能给你治。但是患者苦苦地哀求,说您就给开点药,试试吧。我这个人心肠比较软,禁不住患者的哀求,于是我就辨病证。我说你这样,我给你开两周的药,要是没效,你就别来了。要是有效,你再过来看,我再给你治。因为开药也不能开忒贵的药,就这样,你回去吃。如果没效你也不要埋怨我,这个钱白花了,我给你开,也不会收你很高价格。于是我就开了:麻*30g,桂枝30g,当归30g,人参30g,石膏30g,干姜30g,炙甘草30g,川芎10g,杏仁10g。14副,这个患者拿走了药之后从此就杳无音讯了。一直又过了七八个月,快一年了,又来了一个患者,因为那患者叫刘振喜,这个患者又叫刘振什么,我看着穿衣打扮,就问他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刘某某的?他说认识,说那是我哥哥。说我哥哥吃了你那个药就好了,也会走了,也能干活了,也会说话了。我说为什么吃了那么长时间没有反馈?他说宋医生,你不知道,我们农村人穷,我们拿回你那些药没熬着吃,我们拿碾子把它压成了面儿,然后每顿吃点每顿吃点,把你那14副药吃完了,他也会走路了,还能干活,干农村的活,然后也会说话了。我是他弟弟,我也得了这个病了,就是弟弟得的病比这个轻,能侧棱侧棱地走,我特意又来找您给看看,您给我开便宜点,又管事的药。这个患者的随访是这么得到的。
宋柏杉老师每周三在北京灵兰中医诊所坐诊,需要提前预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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