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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嘉靖朝瓷器鱼纹有创新,鸟纹草率,五灵和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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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统的鱼纹嘉靖朝有创新之作。故宫博物院的嘉靖五彩鱼藻大罐,浓墨重彩,声势夸张,鱼之处理大小远近层次分明,间或的水草也丰富饱满,这样的鱼纹作品为明清两朝仅见,也成为嘉靖官窑的经典。另类青花矾红鱼藻盖罐鱼之动态保留了弘治的神韵,应为嘉靖早期作品。

青花双凤纹葵瓣式洗

白地矾红彩鱼纹盘

鸟纹的表现与鱼纹不同,嘉靖朝的鸟纹表现明显地开始草率,日本出光美术馆藏嘉靖五彩花鸟纹葫芦瓶,上半部的飞鸟与下半部的雉鸡如同褪毛的鸡,以肉身疏羽面世,好生奇怪;土耳其托普卡帕皇宫藏嘉靖五彩孔雀盘,两只孔雀俯身扬尾,身似无毛,尾仅三羽,连陪衬两朵牡丹都无叶细茎,花重欲坠,形象地反映着嘉靖朝的政治格局。故宫博物院藏嘉靖青花花鸟瓜棱罐,游禽飞鸟交替表现,游禽没了安逸,飞鸟少了自得,整个画面不见春天,显得秋风瑟瑟,一派凋零前喧嚣。仔细想想,嘉靖的鸟明显地比明永宣的瘦弱,比明成化的辛劳。鸟传达的并不是鸟的生活,而是人的生活。

青花桃树鹦鹉纹盘

青花孔雀牡丹图梅瓶

《史记龟策列传》载:“灵龟卜祝曰:假之灵龟,五巫五灵,不如神龟之灵,知人死,知人生。”古人认为,“麟、凤、龟、龙、白虎五者,神灵之鸟兽,王者之嘉瑞也。”五灵作为纹样,嘉靖朝始见,不一定是巧合。“王者之嘉瑞”,显然五灵深得嘉靖皇帝喜欢,登上瓷器绝非贸然。

斗彩花鸟团花杯

青花花鸟纹扁瓶

嘉靖年号取自《尚书无逸》:不敢荒宁,嘉靖殷邦。说起来这意思对嘉靖皇帝有些反讽,不敢荒废政事和贪图安逸,善于安定殷商的天下;前一句正好说反,后一句仅算勉强。但这不妨碍嘉靖帝将五灵绘制瓷器之上,讨得一份口彩。

明嘉靖青花龙凤纹活环双耳瓶(一对)右凤瓶:高16.5cm左龙瓶:高17.7cm

故宫博物院的嘉靖青花五灵纹龙耳活环盘口瓶显然是陈设瓷,连《大明嘉靖年制》的年款都少有地写在盘口沿上;五灵动作不同,上天入海,不拘一格,其瓶用笔粗犷,为嘉靖朝标准画风。

斗彩海马纹天字罐

琺花孔雀纹罐

另一种独特题材也出现于嘉靖朝。上海博物馆藏青花三阳开泰仰钟碗,瑞士鲍尔博物馆亦有收藏,此碗内外装饰,内画一卧姿麒麟,外绘三羊,神态姿势各异,一羊侧面行走,一羊正面佇立,一羊回首观望;谐音取意三阳开泰。三阳指《易》八卦中的乾卦,由三阳爻构成,所以古人以三阳代指乾卦;十一月为复卦,一阳生于下,十二月为临卦,二阳生于下,正月为泰卦,三阳生于下;冬去春来,否极泰来,三阳开泰或三阳交泰为岁首吉颂之语,“三阳开泰,日新惟良”(《宋史乐志七》)。把这样吉颂之语用图画形式表达出来,自嘉靖朝在瓷器上显露,显然是一种皇家的提倡。嘉靖帝自幼浸染在道教环境中,入宫第二年就对道场打醮之事沉迷,可以说嘉靖皇帝一生与道教为伍,三阳开泰这样的图解在嘉靖官窑瓷器上出现顺理成章。

青花三阳开泰纹仰钟碗

文章节选自《紫禁城》年8月刊,马未都《雉飞鹿过芳草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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